2022马上就要过去了,一边看红白歌合战一边开始写年度总结。除了跨年时祝大家新年快乐之外,过去的二十几年从未主观上做过庆祝新年的活动,所谓仪式感也是我略有些鄙夷的(可能是某种可笑的清高)。即使这样,我也隐隐感到一点:从明年开始,我的人生即将进入新的阶段———继续读书,但是确凿为了自己读书。废话太多,这篇是年度总结。
首先以一年间我的“短视”开头吧,之所以说“短视”,是因为原本延迟满足的思维在今年有了很大转变。可能是因为上海的封控,我不止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朝不保夕。想做的事就去做,想读的书就开始读,想看的电影就立刻看,想吃什么、想去哪里可以立刻动身,毕竟没人知道明天是否会有新的阻碍加诸己身。
在校园里坐井观天的时间里的某天,和朋友去图书馆,找到了余华的新书《文城》,买了饮料喝,在猫猫营地找小猫,心情很快乐,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没能再去图书馆,书也无法再还,《文城》就那样在我宿舍的架上摆着。它理应辗转很多同学之手,却无奈困于书桌一隅,我觉得我当时当地的处境与其无异···又绕回去了,应该谈的是延迟满足的问题。我也记得某天在伟大的哲学家xxx的雕像下吃午饭,阳光很暖,吃完就靠在那里睡了午觉。一个小时不到的、坐着的、阳光直射的睡眠,却是我那段时间最舒适的休憩,完全放空,只感到温暖,教学楼的教室正被上一届考研人用作面试所需,但在那段睡梦内我确实抛却了对即将来临的几个月的恐慌。
保研名单出后的几天晚上,每天都去学校里散步,和朋友打电话的时候我说,好像大学的几年都没有过这样松弛的日子。去向已定,努力有了结果,于是我看到草坪上一些团体在唱歌飞盘、路上社团练习滑板,情侣在长凳上黏腻,我又想我究竟错过了什么,那些错失与我的收获对等吗?我永远知道这思考完全没有必要,正是反事实的基本概念,没有经过具体状态便无法得知结果,但这些思绪到现在仍然纠缠着我。如果不那么理想主义,愿意放弃一些执著、忽略一些差异,也许会过得更幸福才对,有很多事情也不会还没开始就结束了,就这些想法,无谓!无谓!我本来就晓得的。
说点其他的,十二月中去了长沙,周日起意,当天就买了车票,想去的地方就要立刻去。看了很多吃了很多,每天走很多路,对这个城市还算喜欢,比上海平易,又比小城市便利,各处的自媒体和宣发或许显得浮躁和娱乐化,但这也是这个新都市的特征之一。至于城市中的人,这简直像一座爱城,从商圈走到湘江畔,可看到年轻爱侣及黄昏之恋,潮男潮女自不必说,湘江旁的步道上的中老年人集会场所更加吸睛。都市商厦和历史遗存一水相隔,中国多少城市都是这样以江河分隔,好像不言而喻的传统。
向前向后数二十年,可能都不会再有一年能读这么多书、观看这么多作品。因居家和封校得到了空闲,又因精神上的压力和痛苦想转而寻求文艺上的解脱,其结果就是个人思想态度的定型。也许对于没步入社会的青年,定型二字为时尚早,但我总有人生基调已然形成之感。这并不是坏事,我头一次真正不在社会规训和旁人期望下,找到自己下一阶段想达到的目标。从现在开始还有三年时间,我把它作为前往新天地的准备时间,准备学识、准备语言、准备金钱、准备即将到来的一切,我想过新的生活,而且不再是口头上说说。
现在是凌晨三点,和朋友聊了很久的天耽误了码字。本还想记录下疫情,这可是2022的头等大事,但是既已阳了,无后顾之忧,向街上看,过去的封控就像没发生一样,中国人很善于疗伤。冬天尚未过完,会响起更多哀乐,也只能坦然的接受。已经是该把三月到六月、十月到十二月的回忆埋藏的时候了,但我知道它无法被消解,那些日子和文字已经刻在我的灵魂上了,如同上一段话所说。熬过这个冬天,春天也就来了。我认为今年会比去年更好,最糟的日子已经过去了,长久以来都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,人要向前看。
最后是俗套的新年规划环节,前天玩了小测试,测来年会得到什么,结果是money、sex、peace。赚钱毋庸置疑,不能只省钱,还要想点办法搞钱,都是未来的启动资金;至于sex,就算思想上完全接受性和爱可以分离,阿宅的社交范围也提供不了条件,但就当前情况来讲找到谁去爱还是遥遥无期,按下不表;peace嘛,一定要有平和的心态,即将到来的研究生生活上是、待人接物上是,网络冲浪上是,从现在开始,可以减少并转移社交平台了。一定要有平稳的生活,健身环玩得动,健康不要出问题,自认为也不会被骗财骗色,“只想过平静的生活”的目标要达到。扯这么多也没用,概括下就是:健康、存钱、语言、学有所成、丰富精神生活,如果能达到就太好了,毕竟已经放弃了一些事情了,对吗。